「呀,閔大警官!學校如何啊?」
田柾國帶著一抹痞笑,問著自從完成學校臥底任務後一直悶悶不樂的閔警官。
不是吧,只不過穿個女裝混在小屁孩堆裡一個月有必要那麼不爽嗎?
您老已經連續不爽了整整三天,你知道小菜鳥都要被你嚇壞了嗎?
「不然你去呆呆?」閔玧其帶著微笑反問。
田柾國摸摸鼻子識相的走了。
媽的,天然冷氣,夏天省電費。
閔玧其,20歲,特級警監,明明是個能當警政署長的天才,卻甘願窩在小小的警察局裡當局長,美其名自認能力不足,說白了就是懶得去處理業務,當局長多好啊有事丟給下(柾)屬(國)就解決了。
四個字,錢多事少。一個字,爽。
不過天殺的,他現在真的很不爽。
已經三天了,他已經給了那小鬼多三天考慮了,結果現在他連一封訊息都沒有!?
簡直氣人又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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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玧……智。」
咬牙切齒地說完名字,老師一擺手便讓他坐了最後排靠窗的角落。
時間到轉回一個月前,閔玧其穿著“女“高中生的校服,帶了及肩的黑色短“假”髮,以“閔玧智”的身份轉入了這間高中當臥底。
上頭的命令是給他一個月時間找到校內違法提供新型毒品的源頭,卻沒說是以女人的身份。
當看到這套校服,閔玧其的內心只有what the f…hell?
「那個……你好?是玧智吧?」
來了。自來熟的腦缺小屁孩。
撇了一眼,微微點頭。
少年有著軟糯的聲音,臉頰蓬蓬的嬰兒肥讓他看起來就像隻把食物塞滿嘴的小倉鼠,雙眼因為笑眯成了一條縫。
「我是這個班的班長,叫朴智旻!有什麼不懂的不知道的都可以問我喔!」他晃了晃手中的代表班長身份的徽章。
啊…貴族學校,該死的奢華,連這種徽章都鑲了寶石。閔玧其先是感概了下,才意識到朴智旻的話。
我還能不知道什麼?那些老傢伙都跟自己說過這間學校的所有事了。
那孩子…更正,是朴智旻見閔玧其沒回應,低下頭抿抿嘴顯然有些不甘心話題就此結束。
「喂。」「嗯?」
閔玧其手撐著頭側著看朴智旻,薄薄的唇拉出一抹淺淺的弧度,初春的微風吹起了髮絲,美得像幅畫。
朴智旻迷茫的抬頭,玧智這是跟自己說話了嗎?
「你……有天台的鑰匙嗎?」
閔玧其猶豫了下,聽老傢伙說他們的”交易”通常是校園死角,那麼我就在最高處觀察,一個也別想逃。
「有啊,玧智要鑰匙幹嗎?」朴智旻從鉛筆盒的夾層中掏出小小的、還有些生鏽的鑰匙。
「去睡覺。」
NICE!有班長鄰桌就是方便!
剛好下課,閔玧其撥開圍著他的班上同學,混進走廊的人群,向天台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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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玧…玧智啊…」
朴智旻看著大咧咧躺在天台地板上睡覺的閔玧智,糾結著要不要叫醒他。
睡著也好美啊……
可是午休都過了一半了,總不能讓他餓肚子一下午吧……
伸手晃了晃閔玧智的手臂。
啊…好細…是都沒怎麼吃飯的原因嗎?
忍著想要罵髒話的衝動,閔玧其緩緩睜眼,吞口口水潤潤嗓子後開口。
「朴班長有什麼事嗎?」他不悅地瞪著將他吵醒的少年。
看著他有些驚慌的面孔,閔玧其微微一笑,這小班長長的其實也挺標緻的。
他,閔玧其,早在高中那個大家開始交男女朋友的年紀就發覺自己不喜歡女人的事實了,出社會後也大大方方地公開了自己的性向。
「那個…我想說你一中午都沒吃,胃會受不了給你帶了三明治跟紅茶。」朴智旻掏出口袋中還溫熱的三明治和紅茶,邊碎念「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所以買了我喜歡的火腿……」
「我也喜歡。」閔玧其接過朴智旻手中的午餐,笑著看了眼愣住的朴智旻「我也喜歡火腿。」撕開包裝便大口吃了起來。
其實他不吃午餐也沒事,反正早習慣了從早上到辦公室後一路睡到下班,不過他覺得不吃這孩子給的午餐,這孩子一定會露出委屈兮兮的面孔,眉頭緊皺嘟著嘴嘀咕著,特別可愛的感覺。
想到這,他嘴角的弧度又不自覺地往上揚了幾度。
「好吃嗎?」朴智旻的聲音裡滿是難掩的興奮「好吃我以後中午都幫你買!」
廢話,哪個少男對這種高冷美”女”會沒興趣呢?朴智旻對閔玧智簡直能說一見傾心,用朴智旻的原話說就是”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我當然要追到啊!”
「嗯,還不錯。」閔玧其淡淡地開口,三明治不錯,你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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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玧其……不,閔玧智拿著銀白色的手槍,抵在看起來衣衫不整、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不良小混混額頭上。
「知道嗎?」他笑著,嘴裡卻說出駭人的話「我的食指收緊,你就再也不見了喔?」
這是他以”閔玧智”身分留下的倒數第五天,大概校內有使用的師生他都知道了,卻遲遲找不到藥頭,他只好出下下策,問問那些離藥頭關係”近”一些的賣藥人。
先是假裝和他們是同夥,每天就和那些不良混在一起,掌握了賣藥人來的時間後,拷問他。
雖然每天朴智旻也是會笑著送午餐過來,不過每次來眉宇間的擔心可藏不了。
今天便是計畫最後一步的執行日。
等著我啊朴智旻,剩下的時間我全都要拿來追你。
「不要動!」「唔……放…放開!」
突然一個身材魁武的小混混,一手拿著地上碎裂的酒瓶,另一手架住朴智旻的脖子。
「朴智旻?」閔玧其皺眉,這小鬼怎麼在這?
那架住朴智旻的混混靠近朴智旻耳邊,說了什麼,朴智旻的小臉嚇得蒼白,連原本激烈掙扎的手腳也漸漸停止動作,就像木偶般被人提著。
敲昏面前的不良少年,手一甩,順帶把槍砸在那大塊頭額上。
算了,先敲昏等等帶回警局,把朴智旻救出來比較重要。
看著因為沒人支撐而癱軟在地的朴智旻,閔玧其一陣陣心疼,要不是他,朴智旻也不會被捲進來。
「智旻啊。」
他一步步向朴智旻走去,卻發現那人蜷縮著身子發抖。
這是抵制、防禦還有害怕的肢體語言。
「智旻啊,是我閔玧智,別怕。」他蹲下身,準備把朴智旻抱起離開這混亂之地。
「別!…別碰我……」朴智旻突然激烈的反抗閔玧其幾乎將他整個納入懷中的臂彎,用受傷小動物般的眼神死死瞪著閔玧其。
「你……毀了我的家!閔玧其!還要來毀掉我嗎?」
朴智旻眼眶泛紅,緊咬下唇不讓淚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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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不得了。
不想記得了。
或許是十四歲還十五歲的時候吧。
我沒有”家人”了。
一個實習員警毀了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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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朴智旻十四歲,閔玧其十六歲。
閔玧其因為比別人優秀的表現,直直跳了兩級,成為警校大一新鮮人和實習員警。
接獲上級指令,有人檢舉朴氏貪汙和洗錢,所以要先把人抓回警局拘提。
請人這種小事當然是讓小菜鳥幹,美其名熟悉業務。
他全身穿著標準的警裝,按了眼前這棟豪宅的門鈴。
還沒我叫得好聽,他想。
「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我是金井警視廳的員警,根據拘票我現在要帶朴成桓先生到法院接受訊問。」
門緩緩打開,他無視了身後前輩藐視的目光跟著僕人直徑走入。
當他進入主宅後,婦人哭著、中年的男人不知是被這訊息嚇到還是早料到這件事會發生,他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西裝筆挺,閔玧其正要開口照著拘票上的內容宣布男人因為貪汙被請去警局喝喝茶,男人卻擺了擺手、起身伸出雙手,他了然的將拘票遞給婦人在幫男人銬上手銬,離開宅子前男人只問了句。
「小夥子,叫啥?」
「閔玧其。」
之後再也沒有發言,應該說再也沒有發言的能力和機會了。
路上出了車禍,很明顯的自殺式攻擊目標便是後座的朴成桓。
兩死兩傷,嫌犯和朴成桓離開了人世,他和他的前輩因為安全氣囊當下也只是皮肉傷而已。
這件事被大肆報導,媒體捕風追影的誇張,有的說是敵對公司王氏的陰謀;有的說撞死朴成桓的男人是他妻子的情夫,為了拆散他和他老婆下了毒手。
一個月後,朴夫人受不了與論壓力自殺了。
到這裡是閔玧其有印象的部分,反正後來他面臨期中考也無心插手這些事。
可接下來,是朴智旻的夢魘。
因為選擇拋棄了遺產,所以貪污的是非沒惹到他身上,父母也繳清了他直到大學畢業的學費所以學業也是沒問題的,到是誰要收養他是個大問題。
誰會想要這樣一個晦氣的孩子?父母雙亡,人們還在背後議論紛紛的未成年。
他只好求著親戚收養他,他也保證一但到了能打工的年齡便會去找打工還”養育”的”債”。
他的大伯同意了,卻要求除了還債,朴智旻在家就是僕人的身分,毫無權力反駁。
在寒冬用冰水洗碗、手洗衣物、做三餐、擦地一樣沒少。
喔,還有被堂哥調戲,甚至差點被堂哥強姦。
不是沒想過自殺,但始終膽小下不了手;不是沒想過離開,只是被找到那就是一頓毒打。
沒人保護他,甚至,連自己都保不了自己。
他恨透那個叫閔玧其的警員了。
是他,讓他失去他美好的家庭,讓他變成這種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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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智旻,你在說什麼?」
閔玧其皺著眉,想不出朴智旻怎麼會突然對他有如此大的反應,硬是將人緊緊的抱在懷裡。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朴智旻的拳頭砸在他身上,這種力道對閔玧其而言根本不痛不癢,但此時此刻他卻覺得好像有人將他的心狠狠撕裂般疼得喘不過氣。
「智旻啊,冷靜!」
他吻了他。
完了。
閔玧其想著,壓著朴智旻的頭加深了這個吻。
意外的朴智旻不再反抗,甚至開始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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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更恨的,是這樣喜歡你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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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時間推回更久以前,朴智旻八歲,閔玧其十歲時。
那時候小學才五年級的閔玧其已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因為是籃球隊的主力不少女孩子喜歡他,也有早熟的孩子跟閔玧其告白。
他通通拒絕,不知道怎麼的小小閔玧其就是不喜歡那些女生,從頭到腳從裡到外的,所以他面對女生時總是散發冷冷的氣質,直到回到球場上才會像脫胎換骨般地變成熱血的小男生。
當年的朴智旻是學校裡另一個風雲人物。
如果說,閔玧其是女孩心中的騎士,那麼朴智旻就是小王子了。
因為母親的喜好和家世背景,朴智旻從小就接受禮儀教育和小提琴的訓練,年僅五歲便可拉出孟德爾頌的小提琴協奏曲,也是音樂比賽的常勝軍,但他真正喜歡的樂器其實是鋼琴,只不過……小小朴智旻看了看自己肉肉的小手,算了吧。
那天朴智旻因為比賽將近,他的老師刻意幫他借了學校的演藝廳練習,他一方面不好意思拒絕,又覺得這是練習的好機會於是便留下來練習,看了看天色漸暗,母親關心的電話也打來了,他背著小書包準備離開學校卻聽見鋼琴聲傳來,輕快的旋律吸引他走近聆聽,是小星星變奏曲?
他偷偷的瞄了眼音樂教室,男孩穿著校服,手指在黑白琴鍵上遊走,身體跟著旋律晃動,直到男孩停下了琴聲望著他,他才發現他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男孩身邊舞動身體,就像一隻蝴蝶般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他燒紅了臉,喜歡現代舞是他的小秘密他從沒在父母之外的人面前展現過,如今卻在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面前舞動,坐在琴凳上的男孩皺著眉似乎是不滿他打斷了演奏。
「抱…抱歉!」朴智旻望向男孩「你的琴聲太好聽了,所以……」
男孩沒等他說完,嘴角牽起了淡淡的弧度。
「你的舞姿很美。」
「謝……謝謝,可是能幫我保密嗎?我不想讓人知道我會跳舞…」朴智旻攪著手指,如果大家都知道我會跳舞那我會被轉到舞蹈班的,會讓媽媽失望的……
男孩笑出聲「那…你每天下午來跳舞給我看好不好?不願意就算了,可是你一樣不能把我會鋼琴的事說出去。」
閔玧其是真心喜歡朴智旻的現代舞,和他的琴聲很搭,不過他會彈琴這事還是別公開的好,以免又被女生騷擾。
朴智旻偏著小腦袋想了想,這樣可以聽到好聽的琴聲又可以抒發他想跳舞的慾望,笑的眼睛都瞇了起來「好啊!說好了喔!」伸出手勾上閔玧其的小指「打勾勾,蓋印章,說謊的是小狗!」
這個約定持續了兩年,直到閔玧其畢業當天朴智旻哭哭啼啼地拉著他的衣角,小嘴嘟嘟嚷嚷的說「玧其哥是騙子……會變小狗的!」
或許是那時日日的相處,在朴智旻心中埋下了初戀的種子吧。
看到閔玧智的第一眼,他想起了幼時那個常伴左右的閔玧其,種子便開花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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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知道也清楚他的家庭並不是閔玧其毀掉的,他只不過想找人來怪罪罷了。
雖然事後閔玧其聽完這些,覺得很無語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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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放開朴智旻被吻的紅腫的雙唇,閔玧其憐惜的撫上朴智旻的臉。
「朴智旻,我喜歡你。」
瞞不下去了就公開吧。雖然不知道以前到底跟這孩子結了甚麼仇,那些仇恨就讓我以後慢慢補償你吧。
朴智旻緩緩的將手掐上閔玧其的脖子,收緊,學著閔玧其剛剛拷問小混混的態度開口。
「知道嗎?」他把手又收緊了些,閔玧其開始缺氧卻沒想掙扎,雙手依舊死死抱著朴智旻「我的手再收緊些,你就再也不見了喔?」
天使般的笑,卻說出惡魔般宣告死亡的言語。
「可我捨不得。」
朴智旻鬆開閔玧其脖子上的手,掙脫閔玧其的懷抱起身。
「朴智旻!離我的任務結束還有五天!我再多給你三天,總共八天,你……好好想想。」
閔玧其挽留朴智旻的手鬆開垂在身側「你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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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局長!二線有你的電話!」
小菜鳥金泰亨朝著閔大局長的方向喊,邊喊還邊要甩開黏在自己身上的田大警官。
小菜鳥表示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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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閔玧其不耐的接起電話。
「閔警官,我想好了。」
……不是吧?
「朴智旻?」他疑惑的開口「所以……」答案是?
「今晚八點,首爾站大廳我會去回覆你的。」
朴智旻說完這些,馬上掛了電話。
看了看手機的日期,三月九號。
閔玧其的生日,也是……
他解放的日子。
今天他終於用打工和玩股票的錢還,清了欠大伯的”債”,還租了一間小套房將他的人生徹底和朴家劃清關係。
終於解放了,真好。
接下來就是要解決跟閔玧其間的問題了……
唉…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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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玧其早早的在七點半就到了車站大廳等待,白襯衫套上卡其色的菱格毛衣背心下身則是簡單的黑色破洞牛仔褲加上一雙白球鞋,引來不少女孩回眸。
他面無表情,心裡卻是雀躍的不得了,雖然這種視線讓他覺得像動物園裡的猴子般被觀賞,可他才不會承認他是故意蹺班回家挑了三個小時的衣服,來吸引朴智旻的目光。半個小時後,他看見朴智旻從附近的便利商店走出來,黑色連帽衣、棒球外套、藍色水洗牛仔褲加上黃色的短靴,輕便又不失帥氣,閔玧其愣在原地看著朴智旻一步步走近自己,櫻紅色的唇一開一合,看著又想到那天衝動下的吻,耳尖慢慢染上粉紅。
「閔玧…玧其哥!」朴智旻忍著尷尬喚出這已幾十年沒說出口的稱呼「我們去你家……談談…」語畢,他低頭玩著衣服上的繩子舒緩他現在的緊張。
「我家?為什麼現在不能給我答案?」
閔玧其驚訝了下,去自己家對這孩子來說就跟進虎穴一樣,他就這麼相信自己不怕自己對他做些兒少不宜的事?
「……人…太多了。」朴智旻看了看四周小聲嘀咕,做了個深呼吸「我……」
「我……?」
閔玧其現在心中又忐忑又期待,像打翻五味瓶似的。
「不喜歡你。」
宣告死亡般的語句傳來,閔玧其已經握起了拳「這是你思考後的最終答案嗎?」
朴智旻搖了搖頭「我想……我愛上你了……」